没有新增回帖,我等了半个小时。
再输入【别装死,我知道是你】显示主贴已删除。
页面自动刷新,帖子没了。
我失笑,盯着手机对话框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。
轮完两个大夜班,我早困得睁不开眼。
天大雷劈也挡不住我粘枕头一觉睡到天亮。
醒来头疼欲裂,请了一天假我又埋头接着睡。
手机那头静悄悄,门外有人敲门。
我沉了沉气,走过去拉开。
白桦站在门外慌乱抬头看我,满地烟头。
他两眼血红,强撑着一丝笑。
“我想起来今天要选婚宴的菜,没错吧?”
我再次无语。
装傻是么?
但他像看不见我脸上的揶揄,自顾自走进去。
“你洗漱,我等你。”
他在沙发上坐下,提笔开始写请柬。
我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他。
看他深埋着头,握笔的手抖到不行。
吧嗒,一滴泪落在纸上晕染开来。
他慌张地伸手擦,越擦越糊,无可挽回。
我却没有预想得那么难过了。
东西一样样摆在他面前。
“这是你妈送我的手镯,这是三金,票据在盒子里。”
他又有两滴泪落在纸上。
开口时,声音破碎,人也像碎了。
“谢晓冉,没到这一步。”
我冷静地说,“白桦,我不是在跟你商量。”
他沉默不语,始终垂着头。
我把已经写好的请柬一张张收好,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他悠悠抬头望着我,薄唇紧抿。
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,“我没法跟我妈交代。”
我以为他至少会辩解,哪怕撒谎耍赖。
没想到他在这愁眉苦脸是怕不能全身而退。
不由地被气笑了。
“你的意思,我还得帮你想个理由让你妈接受?”
“照实说很难么?说你有洁癖,受不了我是一个经常看见异性隐私的护士。”
“说我的职业让你膈应,连我的触碰都让你觉得脏。”
我一口气说完,经过一夜我已经可以不受情绪侵扰地叙述这些话。
哪怕我当时看到的瞬间就红了眼眶。
白桦又低下头,“我确实很介意。”
“可我不是今天才成为护士的。”
“我们在一起三年,在认识你之前我就是护士,做得就是这样的工作。”
我镇定地看着他,“但你怎么突然就有了洁癖呢?”
他顿了顿,拳头慢慢蜷起。
投来的目光添了一丝愤懑。
“因为没有亲眼所见,我很难切身体会到那种尴尬,不舒服,甚至是......丢脸。”
我讶然地盯着他。
丢脸?
我向来以自己的职业骄傲,尤其在看护的病人神清气爽出院的时候,我前所未有的自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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