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黛二人正说着,只见湘云走来,笑道:“爱哥哥,林姐姐,你们天天一处玩,我好容易来了,也不理我理儿。”黛玉笑道:“偏是咬舌子爱说话,连个‘二’哥哥也叫不上来,只是‘爱’哥哥‘爱’哥哥的。回来赶围棋儿,又该你闹么‘爱’三了。”
脂砚斋(庚辰)批语:“可笑近之野史中,满纸羞花闭月,莺啼燕语,除(殊)不知真正美人方有一陋处,如太真之肥,飞燕之瘦,西子之病,若施于别个不美矣。今见咬舌二字加以湘云,是何大法手眼,敢用此二字哉。不独见陋,且更觉轻俏娇媚,俨然一娇憨湘云立于纸上,掩卷合目思之,其爱厄娇音如入耳内。然后将满纸莺啼燕语之字样,填粪窖可也。”
我也说,能作此批语,也足证脂砚斋“大法手眼”。只是“殊不知真正美人方有一陋处”的“陋”字,颇费思量。“陋”者,丑也,粗劣也。既丑而粗劣,何以“更觉轻俏娇媚”?如谓咬舌子为“陋”,不如谓为“稚气”似更确切。咬舌子近似发音不确的孩子语言,出之湘云之口,不独稚气,且更觉轻俏娇媚也。用现代话说,史湘云“咬舌子”,是美的矛盾的特殊性的“这一个”。用洋词儿说,是美的陌生化(如俄国的施克洛夫斯基说:艺术的技巧,就是使对象陌生)。所以史湘云的美,古往今来,只此一家。
史湘云口无遮拦,最爱说话,抢着说话。可是她的咬舌子,独独只用在“二哥哥”上,从不再见于别处。对此,我试为“索隐”,且将“爱哥哥”与“二哥哥”做个比较,就其声腔,前者似更有温度、更有贴近依赖感。写书人是否以此给人以暗示,湘云与宝玉之相知相识,比之林、薛更近一层,更两小无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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