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染神色一凛,挥手之间一道掌风打向大门。
御书房的大门被打开,外面空荡荡的一片,除了几片飘落的落叶毫无声响。
太安静了……
安静到整个院中,听不到任何一个宫人的脚步声。
“灵虚宫果然有些本领。”
苏忱清朗的声调伴随着低笑,话音刚落,正好从侧方走到了门前。
李虎跟在苏忱身后一步处,手握长剑一副护卫姿态。
在场之人除了顾清歌和裴亭顺,都是面露疑惑,起身将宁王护在身后。
秦染皱紧了眉头,沉声道。
“宫中护卫森严,你未经传召是如何到的这里,禁军和宫人都去了哪?”
苏忱抬起手来摆了摆,安抚道。
“不要那么紧张,我今日前来并无恶意。就算告病在家,仍是当朝左相,手中的令牌有没有收回去出入宫廷有什么难的?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们有人,我无意伤人,只是迷晕了那些太监宫女,有些事情总该说明清算的。”
宁王见到苏忱也是万分诧异,结合着刚才裴亭顺所言,轻轻推开裴亭安和裴亭康的肩膀,露出身来。
仔细盯着苏忱的脸看了许久,敛目沉思后问道。
“仙长既然说你身上也有龙气,定是皇家血脉,父皇年轻时也曾四处游历,若有沧海遗珠,流落在外,倒也可能。难道我该称你一声兄长或者弟弟?”
苏忱闻言轻笑,连身后的李虎都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。
“殿下,您可真会想?您与我的容颜哪有半分相同,有此猜测岂不荒唐。”
宁王不解,看向裴亭顺,又看了看苏忱低声道。
“既不是父皇的孩子,哪里来的龙气?”
裴亭顺一甩拂尘,缓缓道来。
“若要论起根基渊源,他身上的这道龙气倒是更根正苗红一些。夜澜开国数百年,德祖帝起义取而代之,纵然也是为了天下臣民考虑,但以臣弑主终非正途,他乃夜澜王族后裔,自担的起这道龙气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是瞠目结舌。
试问谁敢相信,兰江之变阜阳王自焚,全府上下烧为灰烬,竟然还能留下一丝血脉。
秦染联想起数年前,碰见磐石等人接触苏忱,当时只以为苏忱也是夜阑血脉,得磐石扶持罢了,未曾想,这人竟然是夜阑少主。
秦染撤下了防御姿态,夜阑虽然势弱,但夜阑移遗民都分外团结,少时他自己也没少受磐石教导恩惠。
明明身上有一半的夜阑血脉,当初却选择了倚仗太后,他在夜阑少主面前竟隐隐觉出一丝羞愧。
宁王震惊之余收敛了思绪,望着苏忱眸色渐深。
“苏相身为夜阑王族后裔,竟然卧薪尝胆在我大显朝廷效命数年,心智之艰令人叹服。能够悄无声息的带人来到御书房,对于宫廷之中的渗透,也让人背脊发凉,不知今日前来是何用意?大敌当前,你我若再争斗,绝无好处。”
苏忱缓步踏进屋内,李虎顺势关上了房门。
“宁王殿下言重了,若是苏某,想与殿下为敌,又何须亲自前来,在场之人皆是高手,想要去我的性命也并非什么难事。苏某不才则持有几分智计,若当真是存了争斗分裂之心,只消藏于暗处煽动群臣扰乱内政,想必也足够殿下焦头烂额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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