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不等人,一天一天的永不停歇,转眼,转眼到了,正月二十,阳历的2月25号,张建祥在盐业公司的新办公点,召开自启用以来的第1次例会,回顾一年来的啤酒销售,有苦也有乐,由于1年来摸索的经验,第2年也就是轻车熟路,这时楚美鸽出现在会议室门口,张建祥不知道,傍边的刘卫玲拍了拍张建祥的手,向门口指了一下,张建祥看到了楚美鸽,楚志中,还有一个年轻人,说了一声,按咱们以往的办事流程,继续加油,争取今年再创辉煌,散会吧。
张建祥领着三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,楚美鸽做了介绍,这是我的堂兄,明飞,张建祥喊了一声飞哥你好,楚明飞上下打量了一下说,你小子真是好福气,能找到我妹妹这样美貌又贤惠的女人,你要好好待她,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,不过看你小子做事的风格,我还是满欣赏的,看你这里整得跟个大公司似的,看样子有点大老板的模样。楚志中说,明飞不许你为难你未来妹夫,楚美鸽说,今天二叔和飞哥来找你,就是想谈谈贷款的事情,他们不知道你在哪里,所以到信用社去找我,我带他们上二部,你的手下,说你不在那里办公啦,……
张建祥开车带着他们,来到了城市信用社,由于是张建祥带来的客户。信用社是很重视,主任杨东杰。副主任孙麻子,信贷科长何长工,一起参加了讨论。何长工说,修桥铺路是造福子孙后代的事,怎奈,我们是商业银行,你应该去找农行,他们有专门针对农业的,农田水利开发的,专项资金。主任杨东杰说,张老板,你和这项贷款有什么关系?怎么会插到这里来呢?因为他知道这里是楚副行长的老家,你知道现在经济形势很紧张,银行普遍缺少资金,上面的政策是紧缩银根,抑制通货膨胀。张建祥说,我也是受一个朋友所托,帮忙办理这件事情。难道就没有一点希望吗?副主任说,我们的贷款都是短期性,换句话说,也就是桥还没有建起,贷款期限就到了,到期了,我们也不可能划走乡财政所的钱。杨东杰说,现在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你肯为这份贷款担保。张建祥心里想,不好了,第二个驾校,驾校呢每个月还有利息和还款进账,而这个建桥的贷款能收得回来吗?这可怎么办呢?先回去商量商量再说吧……
中午张建祥与楚美鸽在东1号家中招待他们父子俩,张建祥把贷款谈判的经过给楚美鸽说了一遍,如果我提供了担保,这笔账肯定落在我头上,楚美鸽说,嫁出去的闺女,播出去的水,既然你红口白牙的把话说出去了,就应该承担这个后果,修桥铺路是造福子孙后代的事,当地村民会对我们感恩戴德,会把我们当神一样给供起来的。楚明飞说,是啊,妹子说的对啊,覆水难收啊,只要你这次帮我们度过难关,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,绝对不会给你出难题,保证老家那帮小兄弟不欺负你。张建祥心里话,自己这位大舅哥绝对不是省油的灯,能够把他制服也是一件乐事,不然走亲戚的时候他说不定怎么难为自己呢。楚志中说,侄女婿啊我们已经和市路桥公司的人定了合同,他们就要施工了,张建祥说,二叔,这笔款要以乡水利站的名义贷,我来担保,我和水利站之间要打个协议。楚美鸽不干了说,你既然觉得这笔款是个没着落的无底洞,你还用诚信的钱干嘛,利息那么高,8.7的利息,60万的一个月就是5000多,你不是等于白扔了吗……
楚家庄桥梁按期动工了,3月1化肥涨价了,由原来的150吨涨到360吨,上涨240%,真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,最愁的是咱们老百姓,本来拮据家庭更是雪上加霜,……
距离3月25号还有一段时间,张建祥账上的钱几乎见底,他已经无力承付银行托收,他通知信用社从3月18号开始拒付,一天他找到城市信用社的何长工,询问康民借款的事情,……
何长工说,兄弟对不起,康明他做生意赔了,他被骗了,买到了假货,也不能说是假货,是次品货,这次他差不多赔了20万,张建祥说,天上没有掉馅饼的,钱那么好赚,人家自己不会赚,非要把利润批给你一半吗?但是我们可是订有协议的,他的赔赚我都不管,说好的一个月,到现在已经半年多,光利息都要十几万,当时你可是在担保协议上签过字的,你说现在该咋整吧?我的情况你清楚,我现在账上没钱了,我还要生活。兄弟你放心,我这就去找他,让他给你个说法……
人在有钱的时候就看不到小钱儿,没钱的时候就该翻箱倒柜,他想起了他的老乡,小胡,胡军安,他曾经给他40万,顶他的储蓄任务,现在是该用这笔钱的时候,他从保险柜里找出了这份存折,他驱车来到了建行住宅储蓄所……3月23这天,他也没什么心情出去玩儿了,就在盐业公司办公室里,租了几合录像带,看录像,临近中午的时候,他的姐夫李留根找到了他,他告诉了他啤酒要涨价的消息,听到这个消息,他一下兴奋了,距离开订货会还有两天时间,他必须在这两天时间内完成他的计划,他赶紧驱车来到城市信用社,杨东杰说道,张老板这么着急找我,有什么事吗?张建祥说,生意来了,你马上给我准备2,000万的,杨东杰一听吓了一跳,2,000万,我们一个信用社的本金都没有2000,张建祥说,我说的是真的,不要和你开玩笑,我收到消息,啤酒厂要涨价了,26号开订货会,我必须赶在开订货会之前,把票开出来,囤积起来,你们信用社的情况我最清楚,你没有,你可以到工行,或者邮政储蓄,去拆借回来给我,……
出了城市信用社,张建祥直接驱车来到了建设银行,找到了建行商业信贷科的科长廖秀兰,把啤酒要涨价的消息透露给她,说,廖姐,时间紧,任务重,我需要2,000万贷款,咱们的周行长,常常埋怨我,不给他生意,不给他面子,现在正是用着他的时候,廖雪兰说,兄弟,很不巧啊,周行长这几天在市里开会,他不签字,我没有那么大权力。张建祥说,走去市里找他,人有车就是方便,张建祥带着廖秀兰来到了市建行,趁开会的休息时间,找到了周文斌,张建祥告诉了他的想法,周行长,你说我不给你面子,现在是用着你的时候,周行长说,小张啊,这个数额太大,张建祥说,为了资金安全,你可以派你的人员对我监督销售,这个钱我一分现金都不要,直接开汇票,打到啤酒厂的账户,周文斌思考了一会儿,说小张,今天我就跟着你疯一把,……
3月25号这天,张建祥带着廖秀兰,来到啤酒厂,啤酒厂的景象把他惊呆了,整个啤酒厂有空闲的地方,都码满的啤酒,一朵一朵的,用油布蒙着,他们来到了洪处长办公室,张建祥说,洪处长,怎么回事啊?好久没到厂里来了,咱们厂怎么积压了这么多啤酒?,洪处长说,这可多亏了你呀,有了你冬季的大量销售,我们才有了现在的可喜局面,张建祥听了洪处长的话,有些不解,洪处长,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?你说现在积压这么多,还是好事儿啊,洪处长说,你知道为什么,我们冬季要你们囤积那么多啤酒吗?因为生产啤酒需要一个过程,就是酒基,就好比咱们蒸馒头,一小包酵母,能够蒸三斤面,如果要蒸100斤面,一包酵母够吗?肯定是不够的,由于你的赊销政策,使我们有了大量的酒基,酒基在产生裂变,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,哦,张建祥说我有点懂了,洪处长,我现在实在是没钱了,我通知银行,从本月18号起,开始拒付你的货款,洪处长说,小张啊,凭你一己之力能够坚持到现在,实属难能可贵,为了你的事情,我们厂里专门开了会议,别说你拒付一次,也就是一个月全部拒付,我们也是支持你的,明天就要开订货会了,只是不知道,你今天到这里有什么事吗?张建祥说,我今天专门来开啤酒的,我怕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儿了,我怕明天订货会上啤酒会涨价,所以我今天来啦,洪处长说,小张啊,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?张建祥说,哪里,哪里哪里有什么消息,去年取消了价格管制,引起的抢购风潮,持续了将近一个月,后来官方采取的紧急措施,社会生活秩序重新恢复了正常,像你们啤酒厂的原材料,如啤酒花,大麦也都不同程度的上涨,最终导致你们啤酒是也会涨价,只是涨价多少?我不敢断定,洪处长说,小张啊,真有你的,你打算开多少?我支持你,张建祥向廖秀兰使了个眼色,廖秀兰从小手包里拿出一张汇票,递给张建祥,张建祥把汇票递给了洪处长,洪处长说,乖乖,你们家是开银行的吗?2,000万呢,3000多车呀,张建祥说,怎么了?洪处长嫌多了?你给我买张票开50车……
25号上午,十点多钟,杨东杰很高兴的从工行出来,手里拿着拆借划款文书,回到了他的办公室,他拿起电话……他打了很多个电话,都没找到张建祥,心中十分气恼,最后专门派何长工,朱宏伟去寻找,他哪里还找得到张建祥,他不知道啊,此时张建行正在啤酒厂,下午张建祥从啤酒厂回来,他的手下告诉他,杨主任找他,他来到了杨东杰的办公室,杨东杰大发脾气,张建祥,你真不是个东西,你说要用钱,我托关系走后门,专门从工行拆借了2,000万,到处找你找不到,你说的隔夜利息怎么出?2,000万呢,不是个小数目,张建祥笑了笑,主任呢?我不能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,我从建行贷款2,000万,我昨天下午办好了票据,今天上午开了3000多车啤酒,不过你放心,你为我办事,我不能让你,掏力不捞好,就是一天不用我也按月给你出利息,明天你随我一起去开订货会……
1989年3月26日,凤城市啤酒厂订货会,如期召开,老生常谈,第1项,主持人宣布开幕,鸣炮奏乐,第2项,厂领导致辞,第3项,颁奖……第4项,由洪处长宣布,今年的新政策,各位嘉宾,各位朋友,女士们,先生们,由于,生产啤酒的主原料,啤酒花和大麦的涨价,经报请市发改委批准,今年的啤酒合同价为7毛5,出厂价8毛5,其他政策不变,洪处长接着说,新的价格从4月1日开始执行,也就是说在4月1日之前,你可以凭借自己的经济能力,再开一些票,但是,所开出的票据,7月1日之前,要全部提走,如不提走,将按新的价格执行。……
啤酒订货会结束了,来的时候一部车,回去的时候两部车,厂方奖励了一部桑塔纳。回到了办公室,张建祥说,通知宝琴。一部二部,到会议室开会,半个小时以后,全部人员都来到了盐业公司,批发部的会议室,各位,今年啤酒涨价了,合同价由原来的5毛5涨到了7毛5,每瓶涨价两毛,开票价从每瓶的6毛5涨到了8毛5。由于我提前得到了内幕的消息,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,在城市信用社,建设银行,各贷款2,000万,开啤酒6000多车。这么多车啤酒要在7月1号之前全部销完,这个任务很艰巨,所以大家要好好计划一下,畅所欲言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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