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蝶悠悠飞过草地。
段钰言决定回家一趟,方明安和周白鱼自然是担心他的身体,想要一同前往,却被他劝住。
“我去去就来,师弟们不必担心……总归还是要回去的……”
段钰言笑笑,悄悄道:“再说了,在这里多待几天,在云师叔身边我也放心……”
他冲着两位师弟摆摆手,叫他们回去。
一路南下,气候回暖,他心里却有些发凉,总觉得眼前是一团迷雾。
段钰言摇摇头,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,继续前行。
吹来一阵风,掀开了行人的斗笠,惹得身边的小童惊呼,“仙子!起风了!”
玉荣笑了笑,摸摸他的脑袋,“是啊,我们要走快点了,不然……你媛姐姐等得久了,我可是有罪受了……”
玉荣细心地整理好斗笠,手指不经意间拂过头上的发簪。
段政青没想到儿子,居然会一声招呼都不打,就回来了。
彼时,他正在书房,看着他大哥寄来的信,气不打一处来。
陈兴义前来汇报。
“家主,三少爷回来了!”
“钰儿回来了?!在哪儿!”
段钰言推门进来,迎上段政青的目光,“父亲,我回来了。”
陈兴义见状,悄然退去,给这父子二人留下单独谈话的空间。
“钰儿,我不是在信里说了,不用来的吗?怎么……”
段政青略带责备,“你看看,你才离开家几天,又瘦了。”
段钰言只是笑笑,道:“身为孙辈,总要来送祖母一程的,不过……我是不是来得迟了……”
段政青摆摆手,叹了口气,道:“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回来的……你祖母昨日才下了葬。”
段钰言早就注意到书桌上的信,故意问道:“父亲,我怎么没有见到大伯父呢?这么多年不见,我和大伯父一起去和祖母上炷香吧!”
段政青压着气,道:“你大伯说今晚才能到,钰儿不必去了。”
段钰言挑挑眉,故作惊讶道:“大伯父真是个没良心的!”
“平日里也就算了,祖母出事这么多天了,大伯父还拿什么乔呢?”
段政青抬头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。
段钰言耸肩,“我说的不对吗?”
“平日里祖母就偏颇大伯父一家,如今大伯父离得这么近,却来为祖母送最后一程都做不到……爹,你说……祖母会不会后悔自己偏向大伯偏得还不够多呢,以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儿子都不肯来见她一面……”
段政青颤抖着嘴,“好了!钰儿……你也累了,回去歇歇吧!”
段钰言一言不发,出来就碰上在门口等着的陈兴义。
“少爷……家主怎么样了?”
陈兴义上前问着。
段钰言怅然道:“自己看不破,任旁人怎样劝解,也只是多说无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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